那根标价两千八的碳素竿第三次砸在水面上时,老王终于把竿子往支架上一摔浙江股票配资平台,掏出烟猛嘬两口。河对岸穿老头衫的大爷正慢悠悠从抄网里摘第三条半斤重的鲫鱼,竹竿梢头弯得像个月牙儿。
"邪了门了!"老王盯着大爷脚边锈迹斑斑的饵料罐直嘟囔。罐口还沾着几粒黄澄澄的玉米渣,在太阳底下活像撒了把碎金子。就这寒酸装备,愣是把他全套进口货打得找不着北。
钓鱼这玩意儿最气人的就是这点。新手期总以为往水里砸钱能砸出鱼获,等真入了门才发现,河里游的那些活物压根不认价签。老张头蹲在菜市场水产摊前琢磨半天才想通——菜场里草鱼都分三六九等,野塘子里那些祖宗们倒比人还挑食。
有个事儿特别打脸。去年开春那会儿,老王在渔具店咬牙买了罐日本进口的腥香饵,包装上印着"特含北海道深海鱼粉"。结果蹲了整上午就钓着两条麻将鲫,隔壁钓位的小年轻用酒泡小米连杆上鲤鱼。后来才听水库管理员老马说,这塘子前身是农场,鱼都是吃麦麸长大的。"你给吃惯窝头的整法式大餐,它能不闹肚子?"老马当时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。
遛鱼的学问更玄乎。去年夏天老王在青龙潭撞上条大青鱼,激动得差点把竿子撅折。鱼线呜呜响着往深水区扎,他两腿抵着石头往后仰,活像跟人拔河的秤砣。线断那刻才想起老周说过的话:"鱼往左冲你就往右带,它往前蹿你就松手放线,跟哄媳妇儿回娘家一个道理。"现在琢磨这话,可不就是太极推手那套四两拨千斤的功夫?
展开剩余58%最绝的是上个月在白沙河。老王带着新买的夜光漂蹲到后半夜,浮标愣是没动过。隔天清晨收竿时,发现岸边芦苇丛里全是巴掌大的螺蛳壳。住在河边的养鸭老汉嘿嘿直乐:"这季节鱼都贴着岸找螺蛳吃,你钓那么远喂蚊子呢?"这话像记耳光,抽得他脑瓜子嗡嗡响——合着自己跟鱼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,硬是玩成了异地恋。
现在老王工具箱最显眼的位置,摆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。里头装着老玉米粒、麦子和酒糟,闻着跟乡下奶奶的腌菜坛子一个味儿。旁边那堆五颜六色的商品饵反倒落了灰,活像冷宫里的嫔妃。有天他看见新手小赵在翻那些高级饵料,顺手递过去自己泡的麦粒:"试试这个?昨儿刚用这玩意儿钓起来条七斤的草鱼。"小赵将信将疑的表情,活脱脱就是三年前的他自己。
河面漂着的芦苇杆突然沉下去半截,老王手腕轻轻一抖,竿梢立刻弯成道漂亮的弧线。这次他没急着收线,由着水下的家伙左冲右突。阳光透过树影在河面洒下碎金,钓线在水里划出的轨迹,像极了小时候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的涂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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